聂政自杀前“因自皮面抉眼,自屠出肠,遂以死。”(《战国策》)为的是不牵连自己的姐姐,讲的是“悌”三字经中说“首孝悌,次见闻”,而他的姐姐说:“妾其柰何畏殁身之诛,终灭贤弟之名!”大惊韩市人。乃大呼天者三,卒于邑悲哀而死政之旁。(《史记》),后来其他国家的人听说了纷纷称赞聂政的姐姐是烈女,而他们姐弟的这种行为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孝悌的观念和义的精神。 聂政的事迹在史记和琴操都有记载,但是行刺的原因和过程却凯毕橘不相同。根据史记记载,战国时严仲子事韩烈侯,因上奏宰相侠累的过失,怕被报复,找上聂政,想先下手为强。严仲子用黄金百镒为聂政母亲祝寿,聂政不受,并辞以母在,身未敢许人。后来聂母过世,聂政为酬知己,主动去见严仲子,严仲子要帮他安排帮手,聂政说人多口杂,难以成事,只身前去狙击。趁君臣聚会东孟,杀侠累,力战至死。聂政自知无法脱困,怕连累亲人遭到族诛,反以剑自毁颜面、削双目,再切腹自杀。死后被曝尸于市,千金悬赏,却无人能指认。一直等到他姊姊前来认尸,说:“此轵深井里聂政!他怕连累我,自毁容貌,我怎么能因为怕死,让弟弟无名而终!”说完就在其弟尸旁自尽。根据东汉蔡邕琴操记载战国的时候,聂政的父亲担任了为韩哀侯铸剑的任务。可是,他超过了工期却没有完成,韩侯就下令杀害了他。当时,聂政还没有出生。聂政长大成人后,他的母亲告诉了他父亲是怎么死的。从此,聂政发誓为父报仇,刺杀韩王。聂政习武学剑,以泥瓦匠身份混入韩王宫。遗憾的是,首次行刺未成。于是聂政逃进泰山,与仙人习琴。怕被人认出,就改变容貌。漆身为厉,吞炭变其音,还拔掉(或者说击落)所有牙齿。后来,苦练盯团十年弹得一手好琴,辞师回韩国。聂政重回韩国,弹琴时观者成行,马牛止听。聂政名声大起来之后,韩侯下旨召聂政进宫弹琴。为避开禁卫搜查,藏利刃于琴内,神态自若步入宫内。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,聂政使出浑身解数抚琴弄音。仙乐般的琴声,让韩侯和他周围的卫士们听得如醉如痴,都放松了警惕。聂政见此时机,抽出琴内短剑,猛地一扑,韩侯猝不及防,当场被刺死。聂政因自皮面决眼,自屠出肠,遂以死,无人能辨刺客是谁。聂政死后,悬尸街市,并且为了他的名字重金悬赏,以灭其家族。聂政的姐姐聂荌听说有人把韩国的相国刺死,却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,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姓名,街上摆着他的尸体,悬赏千金,叫人们辨认,于是她到韩国都城,死者果然是聂政。于是她抱起尸体失声痛哭:“他就是聂政啊!聂政所以承受羞辱不惜混在屠猪贩肉的人中间,是因为老母亲健在,我还没有出嫁。老母享尽天年去世后,我已嫁人,严仲子从穷困低贱的处境中把我弟弟挑数激选出来结交他,恩情深厚,我弟弟还能怎么办呢!士为知己者死,就是因为我还活在世上,所以才自毁其容,使人不能辨认,以免牵连别人,我怎么能害怕杀身之祸,永远埋没我弟弟的名声呢?”。聂荌高喊三声“天哪”,终因过度哀伤而死在聂政身旁。现在河南省济源市仍有聂政墓遗址。后世传有《聂政刺韩王曲》,就是《广陵散》,被琴家广为弹奏,据说弹得最好的是魏晋竹林七贤中的嵇康,用以表示对聂政的敬仰。聂政的故事,最早见于《战国策》第二十七卷“韩策二”记载说:韩哀侯时,大臣严仲子与丞相侠累“二人相害”,严仲子为躲避侠累的迫害逃亡齐地濮阳。在这里,他结识了从轵深井里(今济源轵城)来此以“狗屠”为业的聂政。聂政仗义豪爽,“勇敢士也”,严氏便“奉黄金百镒”,“具酒觞聂政母前”。聂政惊讶,问严何以厚礼待我一穷“狗屠”之人?严答“臣有雠”,“闻足下义甚高”,故相交,求助也。聂政说:“老母在,政身未敢以许人也。”谢绝了严仲子的厚礼。过了许久,老母下世。聂政服孝完毕,就主动找 到严仲子,坦言相告:阁下如此善待下人,令人感动。前不敢答应您的求助,是因为家有老母;“老母今以年终,政将为知己者用”。于是,严仲子把他与侠累的仇怨告诉了聂政,请他刺杀侠累。二人经过筹划,聂政只身携剑赴韩城,利用“东孟之会”的机会,杀进韩宫,一举刺杀了丞相侠累,并“兼中哀侯”。随后聂政毁容自杀,为的是不让人知其真面,牵连他人。韩当局把聂政遗体陈于市井,“县购之千金”,以查清刺客身份。政姊闻之,认为不能“灭吾弟之命”,就远道而来韩城认尸。她抱尸大哭,当众诉说道:“此吾弟轵深井里聂政也。”他做了如此英勇的事,又毁容自杀,是因为担心姐姐受牵连。但是,“夫爱身不扬弟之名,吾不忍也”。她为弟扬名之后,亦自杀在弟尸之旁。大史学家、文学家司马迁,是在悲愤人生中撰著《史记》的。由于他深感世态炎凉,人情淡薄,就更加敬重和怀念那些舍生取义、信守承诺的英雄人物。所以,他要为这些英雄立传。在《史记》中他以浓墨重笔和饱满的热情,写出了千古传颂的《刺客列传》。在《刺客列传》中,共记述了曹沫、专诸、豫让、聂政、荆轲五位英雄,集中宣扬了一个主题思想,即“士为知己者死”。特别是在聂政、荆轲两传中,司马迁把这一主题思想发挥得淋漓尽致。司马迁著《史记》,不仅要参阅国家的文书档案和当时流传的文献资料,还走遍祖国名山大川,考察古迹,采集民间传说,去伪存真,去粗存精,因此他笔下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就更完整、更准确、更生动。我们把他撰写的聂政的故事与《战国策》的记述相比较,我们就可深感如此。《战国策》记述聂政故事,是在叙述“韩累相韩”,侠累、严仲子“二人相害”事件时展开的。全文不及千字,故事情节亦显平淡。而太史公则是明确地为聂政立传,开首就点明传主大名,“聂政者,轵深井里人也”。然后再交代严、侠矛盾,以聂政刺韩为主线层层展开。故事跌宕,情节生动,把聂政“士为知己者用”、“士为知己者死”的壮举,和聂荌为弟扬名而捐躯的烈女形象,深刻植于读者心中。这是一篇有叙述有评论的完整传记,也是一篇有头尾有情义的生动故事。全文洋洋洒洒1200余言,比《战国策》中的记述增加了1/3。太史公使用《战国策》的记述,绝不是简单地“拿来我用”,而是要作谨慎的考证、补充和发挥,对实在难以弄清的问题,则只好“存疑”,从不轻狂断言。例如,聂政事件发生的时间,《战国策》说是在韩哀侯时期,并且说聂政一剑刺死了侠累、哀侯两人。可是司马迁在考察韩史时,又有文献称“哀侯六年为韩严所杀”,聂政刺侠累则是“列侯三年”。于是,太史公本着“闻疑传疑”,“事难的据,欲使两存”(唐司马贞案语)的办法,在聂政传中用了“哀侯时”,但去掉了“兼刺哀侯”说;而在《韩世家》和《表》中,则称哀侯是在六年被韩严所杀,聂政刺侠累的时间排在了“列侯三年”,出现了“表、传各异”的情况。由此我们可以感到太史公写史的难处和谨慎。再例如,《战国策》称严仲子与侠累“二人相害”。可是除了说严仲子“政议直指,举韩累之过,韩累以叱于朝”之外,太史公实在难以找到他们二人矛盾的前因后果。因此,《战国策》说他们“二人相害”,显然有过头之嫌。况,严、侠之间的恩怨情仇,与为聂政立传的主旨关联也不甚大,于是司马迁就改为二人“有却”,并删去了无关的赘述。“有却”比“相害”更概括,因而也更贴切。司马迁把省出的文字,用在了 对聂政与严仲子赤诚相交以及聂政刺侠累的描述上,更加突出了传主的仗义英雄形象。太史公在大力颂扬聂政的义举时,还特别加重了对其姊聂荣的记述和描写。《战国策》只是在文尾提及了“政姊”(连名字也没有),说她抱弟尸当众宣告“此吾弟轵深井里聂政也,亦自杀于尸下”,简单几笔带过。而司马迁则下了大工夫。他显然作了新的调查和考证,增加了新的情况和情节。与《战国策》不同,司马迁在叙述故事时,一开头政姊便出场了,曰:聂政因“杀人避仇,与母、姊如齐,以屠为事”。在这里,司马迁还在事发200年后首次披露了这位烈女的姓名叫“聂荌”,并说她后来“己嫁夫”。文章结尾之前,太史公用足够的文字记述了这位烈女与韩都市民的对话,让她字字血声声泪向市民宣扬了其弟聂政的孝母、重义品德,高声宣告:这就是我的弟弟聂政!市民问她:夫人难道不知道来认尸是要遭杀身之祸的呀!聂荌答曰:“闻之。”又说:弟早有此举的志愿,只是“老母幸无恙,妾未嫁也”,今老母“既以天年下世,妾已嫁夫”,便义无反顾地去兑现他的承诺,“士为知己者死”。他所以“自刑以绝从”毁容自杀,是因为“妾尚在之故”,担心被认出而连坐姐姐。可是,姐怎能怕遭杀身而泯灭贤弟之英名呢!韩城市民听了大受感动,聂荣“乃大呼天者三,卒于邑悲哀而死政之旁”。事后,韩城的百姓就把聂氏姐弟的尸体掩埋在了该城的郊野。太史公写了这一大段文字之后,借晋、楚、齐、卫诸国人的反应和评论,又大大赞扬了一番聂氏姐弟的义举。凡此多多,太史公把《战国策》以及诸先秦文献记述的聂政故事,大大丰富了、完整了、准确了、提高了,因而也更加感人了,流传更广泛了。鲁迅先生称《史记》是“史家之绝唱,无韵之《离骚》”,为史学、文学之典范。经司马迁大手笔的记录和描述,聂政、聂荌成为千古英烈人物;《史记》中聂政刺韩故事的版本,成为其后各类著作家、艺术家对聂政英雄形象进行再创作的基本依据,是为经典之作。晋、楚、齐、卫闻之,皆曰:“非独政能也,乃其姊亦烈女也。乡使政诚知其姊无濡忍之志,不重暴骸之难,必绝险千里以列其名,姊弟俱僇於韩市者,亦未必敢以身许严仲子也。严仲子亦可谓知人能得士矣!”司马迁曰:自曹沫至荆轲五人,此其义或成或不成,然其立意较然,不欺其志,名垂後世,岂妄也哉!曹沫盟柯,返鲁侵地。专诸进炙,定吴篡位。彰弟哭市,报主涂厕。刎颈申冤,操袖行事。暴秦夺魄,懦夫增气。蒲松龄曰:余读刺客传,而独服膺于轵深井里也。其锐身而报知己也,有豫之义;白昼而屠卿相,有鱄之勇;皮面自刑,不累骨肉,有曹之智。至于荆轲,力不足以谋无道秦,遂使绝裾而去,自取灭亡。轻借樊将军之头,何日可能还也?此千古之所恨,而聂政之所嗤者矣。闻之野史:其坟见掘于羊、左之鬼。果尔,则生不成名,死犹丧义,其视聂之抱义愤而惩荒淫者,为人之贤不肖何如哉!噫!聂之贤,于此益信。 《史记·刺客列传》:聂政者,轵深井里人也。杀人避仇,与母、姊如齐,以屠为事。久之,濮阳严仲子事韩哀侯,与韩相侠累有却。严仲子恐诛,亡去,游求人可以报侠累者。至齐,齐人或言聂政勇敢士也,避仇隐於屠者之间。严仲子至门请,数反,然後具酒自畅聂政母前。酒酣,严仲子奉黄金百溢,前为聂政母寿。聂政惊怪其厚,固谢严仲子。严仲子固进,而聂政谢曰:“臣幸有老母,家贫,客游以为狗屠,可以旦夕得甘毳以养亲。亲供养备,不敢当仲子之赐。”严仲子辟人,因为聂政言曰:“臣有仇,而行游诸侯众矣;然至齐,窃闻足下义甚高,故进百金者,将用为大人粗粝之费,得以交足下之驩,岂敢以有求望邪!”聂政曰:“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,徒幸以养老母;老母在,政身未敢以许人也。”严仲子固让,聂政竟不肯受也。然严仲子卒备宾主之礼而去。久之,聂政母死。既已葬,除服,聂政曰:“嗟乎!政乃市井之人,鼓刀以屠;而严仲子乃诸侯之卿相也,不远千里,枉车骑而交臣。臣之所以待之,至浅鲜矣,未有大功可以称者,而严仲子奉百金为亲寿,我虽不受,然是者徒深知政也。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,而政独安得嘿然而已乎!且前日要政,政徒以老母;老母今以天年终,政将为知己者用。”乃遂西至濮阳,见严仲子曰:“前日所以不许仲子者,徒以亲在;今不幸而母以天年终。仲子所欲报仇者为谁?请得从事焉!”严仲子具告曰:“臣之仇韩相侠累,侠累又韩君之季父也,宗族盛多,居处兵卫甚设,臣欲使人刺之,终莫能就。今足下幸而不弃,请益其车骑壮士可为足下辅翼者。”聂政曰:“韩之与卫,相去中间不甚远,今杀人之相,相又国君之亲,此其势不可以多人,多人不能无生得失,生得失则语泄,语泄是韩举国而与仲子为雠,岂不殆哉!”遂谢车骑人徒,聂政乃辞独行。杖剑至韩,韩相侠累方坐府上,持兵戟而卫侍者甚卫。聂政直入,上阶刺杀侠累,左右大乱。聂政大呼,所击杀者数十人,因自皮面决眼,自屠出肠,遂以死。韩取聂政尸暴於市,购问莫知谁子。於是韩县之,有能言杀相侠累者予千金。久之莫知也。政姊荌闻人有刺杀韩相者,贼不得,国不知其名姓,暴其尸而县之千金,乃於邑曰:“其是吾弟与?嗟乎,严仲子知吾弟!”立起,如韩,之市,而死者果政也,伏尸哭极哀,曰:“是轵深井里所谓聂政者也。”市行者诸众人皆曰:“此人暴虐吾国相,王县购其名姓千金,夫人不闻与?何敢来识之也?”荌应之曰:“闻之。然政所以蒙污辱自弃於市贩之间者,为老母幸无恙,妾未嫁也。亲既以天年下世,妾已嫁夫,严仲子乃察举吾弟困污之中而交之,泽厚矣,可柰何!士固为知己者死,今乃以妾尚在之故,重自刑以绝从,妾其柰何畏殁身之诛,终灭贤弟之名!”大惊韩市人。乃大呼天者三,卒於邑悲哀而死政之旁。 《资治通鉴》:三月,盗杀韩相侠累。侠累与濮阳严仲子有恶。仲子闻轵人聂政之勇,以黄金百溢为政母寿,欲因以报仇。政不受,曰:“老母在,政身未敢以许人也!”及母卒,仲子乃使政刺侠累。侠累方坐府上,兵卫甚众,聂政直入上阶,刺杀侠累,因自皮面决眼,自屠出肠。韩人暴其尸于市,购问,莫能识。其姊闻而往,哭之曰:“是轵深井里聂政也!以妾尚在之故,重自刑以绝从。妾柰何畏殁身之诛,终灭贤弟之名!”遂死于政尸之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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