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题补充说明:
“京油子来自”,“卫嘴子”,是中国人对北京人和天津人的总体界定,它把北京人和天津360问答人的性格特点做了最根本的概括。北京人为什么轴展被人认定是“京油子”,与本文妈无关,但天津人被人们说成是“卫嘴子”,笔者却有义务对此做一些深究。因为这本书既然写的是天津人,那就必须先把天津人的基本性格特点说清楚,否则读者就无船状密号回势烧绝从打开天津人的心灵门户,也就无法对天津人有一个准确的了解。最有趣的现象是,北京人是“京油子”,北京人非常反感,而说天津人是“卫嘴子”,天津人却为此感到非常骄傲。我自己是天津人,在易丰我的感觉里,大家说天津人是“卫嘴子”,此中并没有什么贬义,在某种程度上,这里面还包含这对天津人的好感。每次香所诗重是背鲁办青到外地,一说自己是天津人,立即略川见形岩考华出本好,人们就会说:“呦,卫嘴子。”说大家对我歧视,谈不上;说的大家看不起天津人,也上不了这么搞的纲。尽管有的地方人们常常把中国脱练杨策停手伤取烈人分成三六九等,好像中国人之中,也是身价不同的,一说“阿拉上海人”不用花钱就能吃上香饽饽,而一说“我是天津人”。那就无论花多少钱,你也吃不上热窝照万宜洋景雷去着露是行头。人的身价是不能以地域分的,四海之内皆兄弟也,难道天津人就不在四海之内了吗?
也有本乡人士认为“卫嘴子”是贬义词,是在拿天津人“遭改”能顶顶向入言大块交圆。“遭改”者,丑化也,或者比丑化略轻一些,是在开玩笑,调侃。前不久在一个座谈会上,我提到“卫嘴子”一说,就有人反对:“嘛叫卫嘴子,卫嘴子是对天津人的侮辱。”
真那么严重吗?
天津人能说,爱说,天津人语言表达能力强,这是个优点。善于挖掘语言潜能,更是天津人的生存本能。天津人说话喜表情活泼,话语幽默,语音动听,内容丰富。请问,说天津人是“卫嘴子”有什么不恭之处?
天津人何以被人们认为是“卫嘴子”,而天津人又何以认为自己就是“卫嘴突子”呢?这其中有许多原因,我们不妨做一些探讨,也好解开这个“卫嘴子”之谜。
“卫嘴子”,可能包括几个方面的内容:
既然是“卫强镇村理她须断嘴子”,一定爱说。这一点钢停味而航突目充表没错儿,天津人是爱说,从小孩儿就爱说,街头巷尾,常见一些孩子们一起,也不做什么游戏,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,就是凑到一起说天道地,一个接着一个地说,说起来没完没了。再大什少示而特践一些,一群一群的青年人,也是爱说,常听见老人们问孩子:“你干嘛去?”要出门的孩子回答他的老人说:“我找谁谁说说话去。”你看,与剧济板顶云山露证龙可没有正经的事情要做,就是说说话。
亲朋往来,上海人“来我家白相呀”。“白相”其中有说话的内容,但也可能是打麻将,唱曲呀什么的。天津人亲朋往来,内知女阶矿练求整行如丝容单一,“上我家说说话”。“白相”的内容只是说话。
说话,是天津人的一项生活乐趣。没有指定话题,没有预定议程,说话就是想说什么说什么,说到哪南著久远苏出接架里是哪里,绝对东拉西扯,除了政治之外,什么都可以说。衣食住行,亲朋近况,往年旧账,吃喝玩乐,说起来就是大半天。天津居民区妇女,天刚明就出来,提着板凳儿,坐在大院里,也不必有人开头,才见面就说起来了,一直说道午饭,午饭后稍事休息再出来,再一直说道黄昏,晚上不出来了,看电视剧。
天津人爱说话,首先是因为天津的地理位置造成的。天津地处九河下梢,南运河,北运河,子牙河,大清河和永定河在天津汇合成海河流入大海,此处还有子牙新河,独流减河,永定新河,潮白新河流入天津。在陆路交通还不发达的过去,天津有了这九条大河,那就已经是一个八方民众聚会的地方了。这许多天南地北的人就到一起,第一件事,就是要互相沟通,用什么沟通?自然是用语言。这一下,天津人就要说话了,先要说说在自己是从哪里来的,再要说说自己的家乡是个什么样子,然后再听你说说你们家乡是什么情形,还要听你说说你为什么到天津来,这样你说我说,综合到一起,那就是天津人一起在说。
也是一种有趣的现象,陆地上的人见了面,未必全都要说话,但是两只船遇到一起,那是一定要相互说上几句。所以,依附于土地的人,就沉默;而生活于行船上的人,就爱说话。
唐代诗人崔颢,写过一首叫作《长干行》的诗,诗中写到在两只相互驶来的船上,一男一女的对唱。那女子先问:“君家何处住?妾住在横塘;停船暂借问,或恐是同乡。”然后那男子就回答说:“家临九江水,来去九江测;同是长干人,生小不相识。”唱得真是何等的美丽温婉。
两船相遇,一个女子和一个陌生男人尚要说上两句话,而一条大船由南而上,另一条大船自北而下,每条船上又是商人,又是船家,还有纤夫,这样的两行人等对面相见,你想想,他们能彼此不说一句话吗?就是一个人说上一句,那也是很壮观的场面了。天津人的爱说话,其渊源,可能也就在这里了。
九河下梢,八方居民杂处,天津人需要相互沟通,需要自我表白,需要申诉,所以,天津人就需要不停地说。在这一点上,天津人和北京人不同,住在北京,全都是老门老户,人们每天见面,只要点一下头,就算是把一切该说的全说到了,没有说到的,彼此也就无需再问了。而上海人则又是一种活法,上海人怕别人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得太多,所以上海人一不需要诉说,二又不能询问,这样彼此就免去了好多的话,相互匆匆地见上一面,能看上一眼,也就是够交情了,多说了,就没意思了。
天津人被称为“卫嘴子”,还有第二个原因,那就是天津人见多识广。从九条大河来的人,也算得上是来自五湖四海了,后来再加上开埠通商,办洋务,天津又成了一个开放城市。小时候,常听见市井间的城民谣,那没有腔调的民谣里唱着:“你吃过洋白面吗?你喝过自来水吗?你打过特律封吗?你坐过四轮电吗?”由此,人们不难看出天津人见识确实比外地人要多得多。洋白面,自然就是进口的白面,那时候天津米面铺卖的是美国“兵船”牌的进口面,还不是后来以加拿大小麦为原料在国内加工制成的面粉;四轮电就是有轨电车;特律封就是电话;自来水么,现在虽然没有什么新鲜的了,但是那时,这也和喝大河里的水不同,仍然是一种区别。
天津卫有这么多新鲜事,见到外地人,天津人能不向他们炫耀炫耀自己的见识吗?所以,和外地人在一起,天津人就是爱说,天津人成堆儿的地方,那就更是说得没完没了。这样,天津人就落了个“卫嘴子”的绰号,应该说是名副其实。
天津人所以成为“卫嘴子”的另一个原因,那就是天津人说完的话,随后自己也就忘掉了。九河下梢嘛,大家在船上说的话,说完之后,开船走了,谁也不会去调查,自然也就不怕有人追究。天津人和北京人不同的地方,就在于北京人说的话,有人去核对,你说前门楼子上边长了一颗梧桐树,立即就有人说他刚从那里来,怎么就没有看见你说的那棵梧桐树?你再说别的,也就没人信了。天津人就不同了,天津人什么都敢说,说过之后,一走了之,就是有人调查出真相来了,再找这个说话的人,你也是找不着到了。所以,天津人有一句老话,叫作:“哪儿说,哪儿了。”这就话的意思,就是说天津人自己说话,从来不负任何责任。说到什么地方,就是什么地方;说到什么程度,就是什么程度。你们谁也别和天津人“较真儿”,天津人说的话,水分多。
这样,天津人就给人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,大江南北,举国上下,全对天津人有一种看法,觉得天津人说话不牢靠。但是对于天津人来说,语言的真实性并不重要,语言自身的价值在于它本身的能量。说得明白些,就是看你能不能把死人说活了,能把死人说活,就是语言的力量,说不活,语言就毫无意义。
天津人真的能把死人说活了吗?看来倒也未必,历史上的几位大说客,没有一个是天津人。诸葛亮舌战群儒,那是一个能把死人说活的人,可是诸葛亮是山东人。西周时,主张“连横”的张仪是山西人,另一个主张“合纵”的苏秦则是河南人。自然,那时候,也没见天津出过什么有名的说客。就是到了明清时期,和洋人办交涉时,也没见谈判桌上有过天津人,由此可见,天津人的能说,说的全都是“闲白”,真正关乎国家命运,人类前途的话题,天津人一概谈不来。天津人常常说自己说的话“没正文儿“,那就是说天津人的爱说,也不过就是说些没有多少用处的闲话罢了。
那么“卫嘴子“又有什么价值呢?
做生意。当然也做不成大生意,真正的石油,军火生意,天津人是做不成的。但是做小本生意,天津人是高手。过去天津有一种职业叫“跑合”,也就是后来所说的“经纪人”,全中国中数天津人最多;而全中国的皮包公司,天津人开的则只比上海人少一些。
只到现在,无论走到哪里,只要是几个人凑到一起说起来没完没了,那一定是天津人;而一些人在一起,大家听一个人说话的,那个说话的人也一定是天津人。火车上,轮船上,旅馆里,只要有了天津人,就一定热闹非凡。所以,“卫嘴子”有“卫嘴子”的价值,那就是可以活跃气氛,可以促进友谊,可以使人先相互信任,更可以使人们感到开心。长途旅行,能过和天津人结伴,那是一种福气,无论是多远的路,只要天津人一“白话”,不多的时间,就到了地方了。到这时,你真舍不得和这位天津人分手,分手后,要再想听他“白活”一段,那就不知要到哪年哪月了。
——摘自林希《其实你不懂天津人--揭秘“卫嘴子”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