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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陆蠡的资料

关于陆蠡的资料

著名散文家陆蠡  陆蠡(1908一1942),不仅是我国现代著名的散文家,而且是宁死不屈的抗日烈士。原名陆考原,学名陆圣泉。陆蠡是他的笔名。 天台平镇岩头下村人。资质聪颖,童年即通时文,有"神童"之称。 1922年跨越初中,考入之江大学附属高中部,初露文学创作的才 华。1924年升入之江大学机械系。1927年,转国立劳动大学工学院机械工程系,二年后毕业。  1931年秋,陆蠢与发人吴朗西等南下福建,任泉州平民中学理化教员,课余从事创作和翻译。第一本散文集《海星》的大部分文章,就是在这时写的。  1934年,陆蠢到上海南翔立达学园农村教育科任数理教员。 一年后,因吴朗西和巴金等在上海创办文化生活出版社,便辞去教职,改任编辑。1938年,应老友朱洗的邀请,到临海琳山农校任教, 翌年仍回出版社。在此期间,经常与著名作家巴金、丽尼、许天虹等促膝交谈到深夜,使其文学创作迈上了新的台阶。继处女作《海 星》于1936年8月问世后,1938年3月,他的第二本散文集《竹刀》(曾名《溪名集》)出版,编入《文学丛刊》第五集;1940年8月, 又出版了第三本散文集《囚绿记》,列为《文学丛刊》第六集。三个集子的共同特色,是凝炼、质朴,蕴藉而秀美。陆蠡也写过许多短篇小说,给人的感觉总是"渴望着更有生命、更有力量、更有希望和鼓舞"。  尤其可敬的是,陆蠢是一位坚贞的爱国者。1937年8月,吴朗西、巴金分别去重庆、广州筹建分社,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便由陆蠡负责。几年中,在敌机轰炸中出版的书籍竟达数百种,还有十几种丛书。期刊《少年读物》因有抗日内容被强令停刊,他又先后主编了《少年读物小丛书》和《少年科学》。  1942年4月,陆蠡发往西南的抗日书籍在金华被扣,日本宪兵队追踪到上海,查封了书店,没收了全部《文学丛刊》。陆蠢不顾胞妹的劝阻,亲自去巡捕房交涉,便遭关押。后被解到汪伪政府所 在的南京审讯,敌宪问:"你赞成南京政府吗”严陆蠢说,"不赞成!" 敌人又问:"日本人能否征服中国?”回答依然是:"绝不樱腊此可能!"7月21日临刑时,年仅34岁。  陆蠡的散文,在现代散文的百花丛中,有着夺目的光彩和独特 的风格。近年,全国许多出版社争着出版他的散文集,浙江和台湾 先后出版了《陆蠡集》、《陆蠡传》;好多本中国现代文学史在论述散 文部分里,都写到了陆蠡;中国现代散文的各种选集,也都选进了 他的许多作品。  出处:http://www.tt169.com/wenhua/minren/luli.htm  陆蠡之死  乐齐  1983年4月,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批准陆蠡脊迅为革命烈士。相距这位抗日先烈殉难的1942年4月,已经过去了整整41个年头。  在上世纪30 40年代上海抗战文坛上,陆蠡算得上一位颇负盛名的作家。他原名陆圣泉,1908年生于浙江天台,早年在杭州和上海读大学。1935年入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,与巴金结为契交。他协助主编巴金编辑出版影响深远的大型局岁系列书“文化生活丛刊”、“文学丛刊”、“译文丛刊”以及其他各种图书;成绩斐然,逐渐成为文生社主干成员。在短短十年创作生涯中,他写成著名的《海星》、《竹刀》、《囚绿记》三部小品集;翻译出版了法国作家拉马尔丁的长篇小说《葛莱齐亚》,还与巴金、丽尼分译了屠格涅夫六部长篇小说中的《罗亭》和《烟》。由此,他得以跻身于中国现代散文名家和翻译家之列。抗日战争中,在“孤岛”和沦陷的上海,坚守出版岗位,广泛联系进步作家,并接待、掩护在沪的地下党员,为抗战文化做出贡献。  从一介书生到抗日英烈,34年短暂的生命有如燃烧的流星,划过漫漫夜空,爆出了美丽耀眼的火花。亲历“九一八”、“一二八”,特别是“七七”、“八一三”抗战,作为一个中国人,一个爱国者,目睹日本帝国主义的步步入侵,祖国和人民所经受的灾难日益深重,陆蠡的爱国救亡意识与日俱增。他曾与巴金、曹禺等63位作家一起,在抗议日本侵略的《中国文艺工作者宣言》上签名,发出“我们决不屈服,决不畏惧”的呼号。他心灵历路的这种嬗变演进,在他的三本散文集中留下了清晰的轨迹。头两本集子创作于抗战之前,多写家乡浙东山水之美和刚强坚韧的乡民受难与不平。《竹刀》成书于抗战之后,在该书《附记》中他坦言:“本书刚付印而‘八一三’战祸发生。半年间中国版图变色了。多少人死亡了,多少人流离失所了。这神圣的民族解放的斗争将继续着,我惭愧这小小的散文集未能予苦难的大众以鼓励和慰藉。”基于这种认识,在第三本散文集《囚绿记》 写于1938年秋———1940年春 中,就以清醒的民族意识和深沉的爱国精神,传递出一种拯救蒙难祖国的强烈意愿。首篇《囚绿记》以一棵长青藤作为祖国命运的象征,抒写中华民族不畏强暴的忠魂洁魄,寄托祖国获得自由、复兴的热切期盼。《池影》开篇有一段独白:“我天天被愤怒所袭击,天天受新闻纸上消息的折磨:异族的侵凌,祖国蒙极大的羞辱,正义在强权下屈服,理性被残暴所替代……我天天受着无形的鞭挞,我变成暴躁、易怒、态度失控……”这种自省自察完全是一颗炽烈澎湃而又被压抑着的爱国心态,怒涛般的倾泻与咆哮,正是这种急待迸发爆裂的思绪情怀,为他以后的英勇就义埋下伏笔。他的抗日小说《秋稼》,描述家乡沦落的种田人阿富,因舍不得逃离胼胝经营的家园和急待收割的庄稼,被东洋兵抓获。敌人用枪逼他提供情报,只要他答应就可以得到每天两块大洋的赏钱。但阿富知道自己是中国人,自己的父母祖先以及子孙后代都是中国人;而东洋兵是中国的敌人,帮敌人就是里通外国,是对不住祖宗后代的。他这样想着,紧闭着嘴,抵死也不答应。于是一阵枪声响了,一切归于沉寂,田野间一片金黄的秋稼却没有一个收割的人。这篇不足4000字的感人小说,被作者的挚友、同乡作家黄源说成是陆蠡的“遗嘱”:“文中主人公阿富简直是他本人的写照。”是的,读书人陆蠡和他笔下的种田人阿富,同为平凡人,但他们都死得壮烈,死得伟大。  1940年夏,巴金赴西南大后方,行前将文生社全部社务交由陆蠡负责。巴金走后一年,太平洋战争爆发,日本兵进入租界,上海沦陷。危难之中陆蠡与文生社同人镇定应对,一如既往地编书、印书、售书。从现存材料判断,自沦陷到遭捕的半年时间里,经陆蠡之手编印的书不在少数。其中最值得称道的是靳以的《前夕》。作为文生社重要作者、陆蠡的好友靳以,抗战爆发后去重庆,花了3年工夫写成这部以抗日救亡为题材的45万言的小说。因当地出版印刷条件太差,就写信到当时还是“孤岛”的上海,征询能否在文生社出书。陆蠡满口应允,并寄来亲手设计的该书封面草图。靳以备受鼓舞,赶忙发动亲友火速誊缮抄录,硬是将《前夕》从头到尾另抄了一份。然后又一页页装进20克的航空信封,先后装了200封,全部依次编号。为了防止敌伪检查扣压,发信和收信人都不断更换假名;而且经常易地分散投寄,每天只寄三、五封。就这样,边抄边寄。用了几个月的工夫,这部篇幅浩繁的书稿被化整为零,源源不绝地递往申城。陆蠡收到后,也采用流水作业,边加工编辑,边发稿付排,变零为整。最后编定为两册,居然顺利出书。不过第二册出版时,已是日本入侵上海第二年的初春了。  苦苦支撑在日伪肆虐的上海,有如在茫茫荒漠之中,殚精竭虑地维护着文生社这一块小小的绿洲。境况一天比一天险恶,恐怖瘟疫般漫延扩散。多家书店横遭查封。据陆蠡当时往来最亲密的朋友怀玖 陈西禾 在《怀陆蠡》一文中透露:有一天陆蠡忧心忡忡地告诉他:“文生社已经引起日本人的注意,一部分在别处寄售的书被捕房抄去了,据说是有抗日嫌疑。”这些书中就有《前夕》等。1942年3月初,丧妻鳏居多年的陆蠡和张宛若女士喜结良缘。正当新婚燕尔,新人还沉浸在蜜月的愉悦之中,灾祸突从天降。4月13日,卢家湾捕房查抄文生社,声称要找负责人,并砸开书库大门,劫走存书数万册。当天陆蠡正好外出,得知此事后,友朋家人劝他先躲一躲;但他却不以为然,认为自己身为负责人,社里有难不能逃避,理应前去据理抗辩,追回被抢图书,为社里讨个公道。他孤身来到捕房,落入虎口,当即被戴上手铐。第二天,朋友索非等到捕房打探,告知已被移解到四马路市警察局;到了市局,又说那是日本宪兵队要抓的人,早就押送到江湾宪兵司令部了。索非等又通过一个懂日语的熟人,找到宪兵司令部“相当高级的负责人”,那人证实:陆蠡确实关押在这里,因为“他是共产党”。由此看来敌人查封文生社、抓捕陆蠡是蓄谋已久的了。  又过了些日子,据怀玖介绍,有个陌生人来到陆蠡家,一进门就交还一件陆蠡被捕那天身穿的大衣。那人解释说,他也是被抓进宪兵队的,与陆蠡关在同一牢房,彼此很熟。日本人曾提审陆蠡,问:  “你爱国吗?”  “爱国。”  “赞成南京政府(按:指汪伪政权)么?”  “不赞成?”  “依你看,日本人能不能征服中国?”  “绝对不能征服!”  日本人勃然大怒,给他上了酷刑。这样的刑审又经过多次,得到的口供依然如故。当这位难友被释放的那天,陆蠡脱下大衣,托他出狱后按地址到他家报个信。难道是知道自己已无生还的希望,借着这件带出来的大衣作为永诀的纪念 谁也不能回答。此后虽经亲友一再打探,全力营救,但无力回天。而有关他的谣传却满天飞,一会儿说在苏州,在芜湖,一会儿又说遣送南京反省院。连通过在邮局工作的作家唐弢邮寄去的狱中日常用品和冬衣、被褥,也遭退回。理由是:查无此人。陆蠡就此失踪。  明知凶多吉少,人们还是心存侥幸,希冀有一天他会突然归复。但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直至抗战胜利后的第二年,仍然音讯全无。只有在这个时候,人们才不由得不相信,陆蠡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。由于坚持爱国抗日立场,不屈不挠,被日军刑审数月,虐杀而死。据推算,死期当在被捕后的第四个月,即1942年7月。民政部追认陆蠡为革命烈士,也是以此为依据的。  陆蠡的死震动大上海。《大公报》、《文艺复兴》等多家报刊开辟纪念专号,唐弢、柯灵、李健吾、黄源、吴朗西、朱冼、雨田、索非等作家纷纷撰文追思悼念。郑振铎在《蛰居散记》中说:“文化生活社的陆蠡先生被捕时听说也曾向他追究过复社的事。即使他知道若干,他如何肯说出来呢 ”“陆蠡的死,最可痛心。”他建议为包括陆蠡在内的抗战死难者“建立一座‘无名英雄墓’来作永久的追念”。靳以痛心地说:“敌人特别指出《前夕》是抗日的,因此就找到书店的负责人”;对于陆蠡的死,他“心上永远怀着一点洗不去的疚恨”。说得最为恳切动情的是巴金。1946年从内地返沪后所写《怀陆圣泉》一文,深情回眸十多年来与陆蠡相识相知的全过程,对其文品人品和感人的抗日事迹,给予高度评价;盛赞他有一颗“崇高的心灵”,推许他是最“值得骄傲的朋友”。他认为陆蠡之死“惟一的罪名就是他的口供强硬,他对敌人说,汪精卫是汉奸,大东亚战争必然失败。他可能为这几句真话送命。”巴金十分感喟和惋惜:陆蠡“虽然为‘抗’敌牺牲,也没有人尊他为烈士”。而巴金正是尊陆蠡为烈士的第一人,他是这位抗日英烈的最知心最知音;《怀陆圣泉》一文,更是一座为烈士立传的不朽丰碑。在亡友罹难以后很久很久,巴金仍然难以释怀,长念不已。直至建国以后,还念念不忘为亡友编纂遗著。1958年,在百忙之中和不断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批判围攻的情况之下,编成《陆蠡散文选》一册,交由人民文学出版社。那一篇篇由巴金从众多遗作中拔萃出来的美文佳作,那一页页由巴金亲手誊录的字体端庄娟秀的手稿,哪一字、哪一句、哪一篇不浸透凝聚着巴金对亡友披肝沥胆的深情和爱心 可惜,由于三年自然灾害和十年动乱等原因,这本小册子胎死腹中,未能成书。然而在被追认为革命烈士之后不久,浙江文艺出版社编辑出版了“浙籍烈士文丛”,与应修人、殷夫、潘漠华、柔石等浙籍烈士一起,《陆蠡集》也应运而生。书内辑收陆蠡三个散文集的全部作品以及集外小说《覆巢》《秋稼》,并附录巴金、唐弢、柯灵等多人的纪念文章。这不仅圆了巴金多年以来为亡友出版遗作的美梦,而且对长眠九泉的陆蠡烈士也是一个很大的慰藉。  出处:http://herald.seu.edu.cn/theory/llzt/index.asp?ID=248  自投罗网的散文家陆蠡  丰绍棠撰文 王小玉绘像  陆蠡散文委婉多姿清丽媚人,然而他本人却是副傻傻书生相。抗战期间他主持出版社工作时,一次入侵的日军突然前来查抄反日书籍,抄走满满两卡车书。陆蠡先生恰巧外出,幸运地躲过了这一灾,然而陆蠡并没有幸运感,而是深深为自己不在场内疚,觉得自己是负责人,不能推卸责任连累别人,他甚至毫不顾忌对抄走进步书籍的敌人决不罢休反而自己主动上门,来到租界巡捕房找到刽子手们论理儿问究竟。到那后的结果是明摆着的:人家正愁没处找你呢,自己倒送上门来了,咔嚓一声,投进监狱了!此后便作为犯人无休止地提审。这时,陆蠡似乎还未有所醒悟,依然是那副倔骨和“傻”相,日人问他:“你爱不爱国?”陆先生大声回答:“爱国!”又问:“日本人能不能征服中国?”答曰:“绝对不能征服!”接下来自然就是酷刑了,不久便吐血而死。据说他唯一的罪名就是口气强硬。老朋友吴朗西曾说过:“陆蠡太傻了,然而他的可爱,感召我至深的,就是这一股傻气、正气。”上学时,同学们在寝室生火把地板烧焦了,却是他一个人站出来承揽了责任,为保全别人自己被迫退学。不由想起了古希腊哲人苏格拉底被判刑前的申诉:“我宁可照我的样式说话而死,也不照你们的样式说话而活。”“困难不在躲避死,而在躲避不正直,因为那比死跑得还要快些。”  出处:http://www.booker.com.cn/gb/paper23/53/class002300001/hwz232614.htm  陆蠡的竹刀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 2004年07月22日 14:50:49 杭州网  夏雨清  陆蠡是天台人,和我也算半个老乡,他在平桥的故居,我去过一次,是一个破败的三合院,天井里杂草丛生,墙上爬着藤萝,已经多年没有住人了。  民国时,天台出过三个文人,一个是蹈海自杀的诗人王以仁,一个是死于日军枪下的散文家陆蠡,一个是后来在华东师大做教授的许杰。 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,我去华东师大拜访过许杰教授,“打听诗人的消息”,话题多和王以仁有关,偶尔涉及陆蠡。  鲁迅说柔石有一股“台州式的硬气”,陆蠡也是,“可能还更硬,”许杰说,他随手拿了本《竹刀》给我看,是1938年文化生活出版社的初版本,好像是陆蠡的签赠本。  陆蠡的几本书,都是在文化生活社出的,散文有三种,1936年的《海星》,1938年的《竹刀》和1940年的《囚绿记》,由巴金编入“文学丛刊”第二、五、六集出版。还有几部译著,像《葛莱齐拉》、《罗亭》和《烟》,也是在文化生活社出的。  陆蠡和文化生活社渊源颇深,创始人之一的吴朗西,曾和他一起南下执教泉州的一家中学。1935年,吴朗西等人创办文化生活社,请巴金做总编辑,陆蠡也辞去教职,来当编辑了。干的活很杂,兼校对,也客串会计,跑印刷厂,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做,在巴金的眼里,“喜欢埋头做事,不求人知。”  1940年,巴金离开“孤岛”上海,去西南的大后方,就把文化生活社托付给陆蠡照管,还请他照顾病中的三哥李尧林。巴金没有想到,这一别竟是永诀。1942年4月,文化生活社一批发往西南的抗日图书被扣,日本宪兵队追踪到上海,查封了文化生活社,把“文学丛刊”的存书,装满两卡车,运走了,还带走了两名员工。  陆蠡从外面回来,一听此事,就不顾胞妹反对,急匆匆去和对方交涉。这一下算是自投罗网,遭到关押,此后音讯全无。柯灵、唐弢、许杰等人四下打听,登了广告寻人。听说已转到南京的牢狱,寄了衣服和棉被过去,也遭退回,贴了个“查无此人”的标签。  陆蠡没像巴金幻想的那样:提着一只小箱子,突然在门外出现。7月21日,陆蠡死于日本人的刑下。这一年他34岁。  据说陆蠡之死,完全是“嘴硬”,是“台州式的硬气”惹的祸,巴金在《怀陆圣泉》中说:“据说他惟一的罪名就是他的口供强硬,他对敌人说,汪精卫是大汉奸,大东亚战争必败。他可能因这几句真话送命。”  我留意收集新文学版本,也是近年来的事,陆蠡的两本书《海星》和《竹刀》,前一个月得自上海汉学书店,虽均为四版,品相尚佳,也难得了。汉学书店在长乐路,我每次的上海之行,总要去淘点书回来。  《海星》是陆蠡的处女集,后记中说:“开始写这些短篇,是在一九三三年的秋天。”是在泉州执教时写的,“因了一种喜悦,每次写两三百字——给比我年轻的小朋友们看的。”按现在的说法,这些隽永的“短篇”,是“散文诗”的一类。  《竹刀》也是散文集,“共九篇,分上下两集。上集自一九三六年六月起至十二月止,下篇起一九三七年一月迄四月。”本书编成于1937年“四月中旬”,刚刚付印,“八一三”战祸爆发,上海沦陷,迟至次年三月才出版。  出处:http://www.hangzhou.com.cn/20040101/ca481226.htm  陆蠡故居  刘长春  我在天台工作的时候,曾经瞻仰过陆蠡的故居。  平桥镇,曾是陆蠡的血地,他奇特的人生秉赋应该是来自周围的这片山水。  说陆蠡奇特,有一点儿根据。十岁时,他被人视为“神童”;上大学时读的是  机械工程专业,身后却留下了“绝代散文家”的美名;同时,翻译了法国诗人  兼小说家拉玛尔丁的长篇小说《葛莱齐拉》与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的《罗亭》和  《烟》等名著。第一次读他的《竹刀》,那位无名的年轻人为了山民的利益将  竹刀深插进奸商的肚子里,在公堂上又将竹刀同样插入自己手臂的勇敢与坦然,  就曾经让我十分惊异。扳指计算着陆蠡的年龄,感受的却是一个青年的强烈爱  憎与勇于承担的刚烈。那时我就觉得如此写实的人生场景只能来自于生活,而  无须什么深奥的技巧。一篇激动人心的散文,空间需要多少技巧?我说不明白,  然而我知道它来源于作家的那一颗心灵。陆蠡曾说:“世界上,应有更高贵的  东西。”高贵的是心灵的性质。难怪李健吾先生作出这样的评价:“陆蠡的成  就得力于他的璞玉般的心灵。”  今天我终于走近了陆蠡,走进了这位作家生活过的实实在在的空间。一山  一水,一草一木,一砖一瓦,都让人觉得那样地亲切、熟稔而又充满神秘。  这座始建于民国初期的三合院,属于典型的江南民居的建筑构架。推开大  门,没有听到读书声,也没有听到孩子奔跑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与铜铃一样  的笑声,昔日的喧闹在时间的河床里沉寂了,就像流水淹没了礁石。我忽而想  起,陆蠡离开家门都已经数十年了,这里曾经有过的悲欢离合,如秋风掠过树  梢的一阵叹息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走过杂草丛生瓦砾满地的天井,我忽然发现一  株生长于石缝中的藤萝,它舒展开折叠的绿叶,有如倾泻的一道绿色瀑布,从  东侧屋外的墙头奔流直下。我记得陆蠡是喜欢而且留恋于绿色的,他曾经写下  的《囚绿记》,也就是为了在孤独中留住那片绿色和它对语,于是孤独随之消  失在绿色生命的伸展里。由是,我也就了解了他的希望与快乐。一个内向与深  沉的人,整日耽于思索,是不希望有更多的人惊扰他的。轻轻的,我把脚步放  轻,然后走进厅堂、登上楼阁,一眼又瞥见窗外挺立的山冈与终年不断的溪流。  当年,陆蠡就经常在这里,眺望这山这水,相对无言,除了陶醉,还有在宁静  中自由放飞的憧憬。在杭州读书,在厦门教书,在上海编书、写作,多年在外  漂泊。他总是“如怀恋母亲似的惦记起故乡的山水”,在它面前“总是可以照  见我自己。”———因为故乡的山水是进入他的灵魂与血液的东西。  我在这空落与破败的院子里徘徊,墙外绿黄斑驳的枫树在风中摇曳,夕阳  的余晕映着一角青苔暗长的高墙,又把它的影子投射于庭前。我不知道,七八  十年来,也是在这条长长的围廊上,曾经走过谁?曾经有谁邂逅?曾经有什么  样的抚今追昔?我进来时,大门早已紧闭,不,是虚掩着,人去院空。一切都  留在了昨天,而昨天已经古老。走出陆蠡故居,我对身边的朋友说:不知道,  还有没有人记得陆蠡?  陆蠡是1919年初秋走出故居的,从此他就永远没有回来。  有家不归的人,一定有他自己的追求。  ……那是1941年的夏天,丧偶五年多的陆蠡在上海“孤岛”再婚。婚宴上,  人们第一次看见他穿了新袍子,手里提着酒壶不怎么娴熟地为宾客斟酒。他本  来是不喝酒的,可是他却丢下一句使人一想起来便不禁要流泪的话:“等抗战  胜利了,我们要买大缸大缸的酒,排在门口,任过路的人随便痛饮!”八年抗  战,终于如他瞻望的那样迎来了胜利,可是陆蠡却在他婚后的两个月后突然地  失踪了。  陆蠡的朋友巴金、唐弢、黄源、柯灵、许杰等四处打听他的下落,登了广  告寻人。听说他进了南京的监狱,天气冷了,怕他受冻,唐弢又把棉袍子寄去,  结果退了回来,退件的理由是:查无此人。  有家不归人,他到哪里去了?后来,我们才知道,他负责的上海文化生活  出版社遭日本宪兵的大搜查并被抓去了两名员工,为了讨回一个“公道”,他  竟上门说理去了。一去从此不返。他的朋友吴朗西说过这样一句话:“他的个  性是死硬的,在任何强暴的前面是不会低头的。”陆蠡的死,想来,也是情理  之中的事了。  忽而,我又想起《竹刀》里的那个无名的年轻人,因为官府不相信竹刀能  刺人,“他拿了这竹刀捏在右手里,伸出左臂,用力向臂上刺去。入肉有两寸  深了,差一点不曾透过对面。复抽出这竹刀,掷在地上,鄙夷地望着臂上涔涔  的血,说:‘便是这样’。”———表里如一,简白传神,一个反抗压迫者的  形象,铁骨铮铮地站到我的眼前。陆蠡之文,一如陆蠡之人。  从陆蠡的故居走出,往事如水沿着记忆的裂缝流动起来……一抬头,眼前  又见一条蜿蜒的清流,一条清澈的非常非常纯粹可以照见人面与眉目的流水,  那是始丰溪———天台的母亲河。它从大山发源,曲曲折折,奔奔波波,流到  了陆蠡故居的门前,然后又在这屹立了亿万年的岩岗峭壁下,绕了一个小湾,  挟带着风声与豪笑,直奔东海而去。  ……  一晃八年,我没有再见陆蠡故居。难忘它,写信给天台的朋友让他给我拍  张照片,以慰思念。照片里的陆蠡故居更加颓败了。在时间的风吹雨打下,在  满地落叶无人扫的时候,不知烈士的故居还能坚持多久?  《人民日报》〔20030906 №g〕  出处:http://www.snweb.com/gb/people_daily/2003/09/06/g0906001.htm  《囚绿记》《海星》  杰出的现代散文家陆蠡,今天知道他的人是越来越少了。不过从性格上来说,陆蠡是惯于寂寞的人,少为人所知,并不能对他有什么损害。  陆蠡是天台县西乡平桥镇始丰溪畔岩头村人,是我引以为骄傲的少数同乡先贤之一。最初接触到陆蠡,是高中时期,私下里翻阅了老爸案头放着的一册《陆蠡集》,浙江文艺出版社1984年5月一版一印,“浙江烈士文丛本”。陆蠡散文,是新文化运动带来现代白话文学创作之滥觞以后,“美文”一域的真正典范。这意见可能带有乡曲的狭隘色彩,却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。陆蠡因忠勇耿直不说违心话而死于日本宪兵之手,烈士自然是毫无疑义的,不过在我心目中,他首先是永恒的艺术家。浙江文艺出版社将《陆蠡集》列到“浙江烈士文丛”中,自然是以所谓的政治标准作为第一的衡量,这已经或将被历史证明是不足为训的。当然,从资料角度来说,《陆蠡集》是目前能见到的最完备的陆蠡原创作品集,字数只有区区十七万余,功德却是无量的。  感谢旧书网,甲申新年前后,我淘到一册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民国二十九年八月初版的“文学丛刊本”《囚绿记》。一百零一页的小册子,价格竞争到将近四百元,尽管在工薪阶层来说所费不赀,作为我却是义无返顾的。《囚绿记》是陆蠡出版的第三个散文集,也是他短暂一生中最后亦最为重要的散文集。我得到的这本《囚绿记》,油墨、纸张和品相均非常好,民国三十六年十二月九日,一位叫文洛的人在香港购买的,属于私家藏书,较为难得。  后来,我又淘到一册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民国三十五年一月五版的“文学丛刊本”《海星》。这是陆蠡出版的第一个散文集。我得到的这本《海星》,原属上海邮务工会图书馆的旧藏,文字印刷在极为粗糙的粗纸上,从侧面可以见出抗战刚刚胜利后物资的极度匮乏。美中有点不足,《海星》书脊是用洋铁钉装订的,近六十年的时光,已经使两枚洋铁钉锈蚀得很厉害,锈迹扩散到封面封底了。不过,这些年我已经锻炼出一套对付洋铁钉装订的有效手段,先用起子将铁钉拔除,仔细清理完装订处的锈斑纸屑,再用细线将书页重新装订,最后将前后扉页近书脊处露出线痕的地方用浆糊封好(不可用胶水,胶水是化学粘剂,日久会让纸张发脆),重新装订的《海星》就可以安心插到藤屋书房的“钟爱版本”一栏里了。  有所缺憾的是,陆蠡的第二个散文集,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“文学丛刊本”《竹刀》,一直没有出现影踪,不过我是会坚持“上下而求索”的。  陆蠡传世的四十四篇散文,总体上可以分为两类。早期在泉州时期所写的大多带着散文诗般的浪漫色彩,我现在翻开《海星》,尤其看到“江风吹过寥落的春野”这句话,就会不自觉地忆起中学时期那些青涩的往事;另一类是沉郁晓畅的风格,笔触和结构大巧若拙,通篇充溢着乡野的朴素之美。  陆蠡在岩头下村的故居,我曾经专程拜谒过几次。